星期天的草莓酱

一脸恍惚的草莓酱……等等,草莓酱有脸吗?
神隐中——
全职周江周,喻黄喻

[江周江]信中的旅行

纯纯的童话风,说故事的小江和听故事的小周。
还有一只听话的猫头鹰,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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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小镇里的江波涛先生像往常一样点起了油灯,准备好了夜晚要看的书本,打算在座椅里看一晚上的书,但就在他关上小屋的窗子时,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一只褐色的猫头鹰,在他的注视下合拢了翅膀,停在他家门口的信箱上,光滑的羽毛在一片绯红的暮色中泛着油画般的光泽。

它歪头看了看窗前的江波涛先生,振翅后再次落下,站在了他正拉着窗子的手臂上。

江波涛先生有些惊讶,因为他并不认识这只漂亮的猫头鹰,但猫头鹰却已经尽职地抬起了右脚,他只好从它的脚上取下了被卷成筒状的信纸,拍拍它的头。

猫头鹰温顺的啄了啄他的掌心。



这是江波涛先生第一次收到那位朋友的信,那时,屋前的田野中金色小麦还在风中翻涌,而现在,庭院里的迎春花正在盛放,窗框也被紫色的牵牛花围绕,这已经是新一年的春天了。

猫头鹰传来的每一封信件都被江波涛先生小心地保存起来,现在,已经放满了整整一个抽屉。他开始思考着是否拿出这些信件,给他的朋友在这遥远的小镇上举行一个画展。

是的,从去年的夏天直到现在,这位少话的朋友寄来的全部是画作。尽管为了方便邮寄,大多数只有巴掌大小,却无一不是画工精湛的佳作,小小的画纸上的每一条线条都极尽舒展着,每一种色彩都仿佛花朵般绽放,江波涛先生觉得,他的这位朋友一定是大陆上知名的哪位画家才对,但这位朋友从未在画上留下任何落款。

而那第一幅画,已经被他精心裱好,放在书桌上。那是一副描绘着乡村麦田景色的油画,画里金色的小麦在朝阳下绽放出第一抹光彩,静止不动的画面中仿佛有风拂过,他甚至看到露水从饱满的麦穗上滑落的样子,与他屋前的麦田的景象何其相似。

看到画之后,江波涛先生便拿起他的羽毛笔,写下了一个出身乡村的沉默而不得志的年轻骑士在父母双亡后离家历险的故事。

这是这个故事的开头。此时的江波涛先生已经是镇上的老师,镇上的居民都尊敬地称呼他江先生,而写一个骑士的冒险故事,这还是几年前他上学时做的事呢。

但他还是怀着高兴的心情写下了它,因为这幅画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朋友,一个沉默、英俊而又善良的少年。江波涛先生从小给他讲这些幼稚的故事,一直讲到他的父母突然去世,他独身离开这个小镇时为止。

而打动江波涛先生的,还有画的背面有漂亮却零落的字。

“请问,有故事吗?”

正如他许久不见的儿时伙伴的请求一般,直白而又简短,几乎让人弄不明白。

好在他能懂,即使是在他的朋友离开许久以后的现在。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江波涛先生便收到了回信,画纸上画着一个有些忧郁,有些落魄却又自信满满的年轻人,穿着破旧的铠甲,一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发出光来。

画的背面写着:“骑士。然后呢?”

终于再次找到听众的江波涛先生高兴地提笔,让这个沉默的年轻人走向外面的世界,开始真正的旅行。

江波涛先生想过许多次他的朋友在悄悄离开家乡后到底会有怎样的生活,但显然不会有答案,于是这一次, 他决定自己给出一个答案,在这个冒险的故事中。



从去年的夏天到今年的春天,这半年来,这个骑士已经去过雪山,去过高原,去过海边,去过雨林,去过沙漠,年轻的骑士在这样漫长的旅途中经历了许多,成长了许多,但却一直不曾放下手中的剑。

而他的朋友也随着骑士的足迹,给他寄来了各式各样的画,雪山的晨曦,草原的山羊与牧羊女,海边夜晚时灯塔的光芒,从高处俯视雨林的壮丽图景,还有这一次的,沙漠中孤独的骆驼,每一幅都让他身临其境,沉浸其中,并且每一幅的背面都写着简短的话。

“雪山,很棒。”“他,会唱歌?”“我也喜欢布丁。”“好冷,你呢?”

“春天,要回家了。”



这一天的夜晚,江波涛先生点燃了油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书本,而是将信纸铺展在书桌上,开始写一封新的回信,也是这个关于他那位儿时朋友的故事的结尾。猫头鹰站在他的壁炉上,安静地看着他落笔。



“骑士离开了沙漠,终于回到了平原之上。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竭,只看到绿色的牧草在山坡上生长着,而远处的望不到尽头的小麦田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如同大海一样美丽。

饥渴交加之中,他喝下了麦田边的妇人送给他的牛奶,作为报答,他替这位心地善良的女人讨回了小镇上无赖一直亏欠她的钱。他本意报答,却不想被这个小镇里的居民们大肆赞赏,大家热情地邀请他做客,镇长甚至给他准备了10个黑糖面包,这在那时可是不可多得的馈赠。

他满怀感激的告别了他们,准备离开这里。但这时,他却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旁边那座荒芜的花园,门廊的柱子上长满了爬藤蔓,葡萄架上开着一串一串的牵牛花,而屋子的大门紧闭,显然很久没人居住。

眼泪滑过脸颊时,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家。

已经不再年轻的骑士在十四年后的春天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多庆幸自己迟疑了这一步,漫长的旅行让他几乎忘却了自己的出发点,但好在他停了下来。

他将铠甲放在葡萄藤下,倚着院里的老合欢树,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如年少的时候从母亲的磨盘边逃开时一般。

好梦,我的朋友。



江波涛先生在睡梦中被翅膀的扑棱声吵醒,他打开窗户,让猫头鹰停在自己手上,发现它腿上已经有了新的信件。

画纸上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迎春花茂密地生长,窗框上的牵牛花在月光下沉睡,卧房的窗户开着,戴着睡帽的男人伸出手来,让猫头鹰停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抬起头,看见篱笆外高挑的身影,英俊的脸庞在朦胧的月色中闪闪发光。

他笑了:“小周,欢迎回来。”

故事终于走到了结尾,而旅行也在出发点结束。

他的老朋友,也是新朋友对他笑了笑:“新故事?”

或许还可以开始新的旅行。

这一次,是两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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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die了,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大概就是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的试探和 我记得啊,你快回来我在等你 的回应的故事。
这个文风有没有画面感?会不会觉得有些拖沓有些繁琐?反正我快被自己烦死了。我真是语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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