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草莓酱

[周江周]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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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下。如你所见，是HE……说过HE，就会HE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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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火

 

“恩。”周泽楷对他的新队友露出灿烂的笑容，“小江。”

 

 

 

周泽楷握着江波涛冰凉的手，有些无措地看着牧师散发着光辉的手指抚上他额头还在涌动着血液的伤口。

 

“小江……”他小声地呼唤。

 

江波涛缓慢地闭上双眼，然后费力地微微睁开，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

 

但是周泽楷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这样的回应，只不过是身体残余的本能罢了。他清楚的明白，江波涛，这一次，也将死去。

 

“小江……”他轻轻亲吻手里有些发凉的手指，看着自己的泪水化在散落在地面上的粘稠的血液里，“别……”

 

牧师摇摇头走开了，说了一些并不重要的话。周泽楷对此毫不关心，他默默地坐在那里，感受着江波涛身体上越来越重的凉意，俯下身去不断亲吻他的眼睛与嘴唇。

 

“别死……”他微弱地祈求着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幻想着江波涛睁开眼睛时的那一抹琥珀的颜色，哭泣地、绝望地等待神给予他的回答。

 

但是这一次，江波涛依然毫无意外地没有再睁开眼睛。他的血液变冷，皮肤不再柔软，所有的一切生机都消逝在空气中。

 

毕竟，这里根本没有神存在啊。

 

周泽楷将头埋在他渗满了血的肩上，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然后在那一刻，他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念头。他抬起头，看着江波涛眉心的血洞，然后颤抖地打开了自己腰间两把左轮手枪的弹夹。

 

碎霜，空了一发。

 

 

 

这是周泽楷做过最糟糕的梦。糟糕到他醒来的时候，竟然止不住自己从梦中就开始的抽噎。

 

当他第一次做了这样的梦境，眼睁睁地看着江波涛慢慢、慢慢地失去温度的时候，他曾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更糟糕的事情了。但是在这噩梦到来的第十八次里，他直接堕入了地狱。

 

他杀死了江波涛，在他的梦境中。

 

江波涛因他而死，在他还未开始这场梦境的时候。

 

 

 

周泽楷低头看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

 

“小周？经理马上要拿文件过来了，当心被发现哦。你知道他不喜欢有人在开会的时候玩手机的吧？”江波涛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一丝无奈。

 

他最后敲了几下，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对江波涛一笑。

 

这是训练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等着要开小会却发现没带文件的经理。

 

“这么点空闲也要和女朋友聊天？太黏糊了吧。”江波涛有些促狭地说。

 

周泽楷仿佛没有听出他的调侃，“恩”了一声。

 

“马上就是光棍节了，我决定要烧死你，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江波涛说。

 

“心狠手辣江波涛。”周泽楷马上这样说道。

 

“还有没有天理啦？我这是为民除害好不好！”江波涛不开心，“除暴安良懂不懂。”

 

“不懂。”周泽楷真诚地回答。

 

“你笑得太夸张了，小周。”

 

“哦。”

 

等了一会，去取文件的经理依然没有出现，江波涛百无聊赖地伸手压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小周，你头发又翘起来了。”

 

周泽楷伸手摸了摸，确实乱得厉害：“……哦。”

 

江波涛刚才压了一下他的头发，这个也要记下来。他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想。

 

“你还说我，说吧，昨晚几点睡的？”江波涛马上抓住了时机开始报复，“翻来覆去又翻来覆去才能有这么酷炫的发型吧，失眠了？”

 

周泽楷无辜地看着他：“嗯。”

 

江波涛也看着他，停了一会，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怎么了？”

 

“……”周泽楷在大脑中飞快地计算，思考着昨晚的梦境，最后说：“我昨晚……”

 

“啊，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实在走得太急了，我去重新打印了两份，你们看一下，耽误时间真的很抱歉。”经理拿着两份文件急匆匆地进来，抬头后才发觉气氛有异，犹疑道：“怎么了？”

 

“没事。”江波涛笑着说。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啊。周泽楷绝望地想。在他的梦境中，同样没有这样的存在，可以挽回江波涛一次又一次逝去的生命。

 

但是，不对——

 

周泽楷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正对着他眉心的黑洞洞的枪口，与举着手枪哭泣的江波涛。

 

“小江？”他茫然地出声。

 

江波涛看起来比他更加惊讶，那一刻他仿佛静止成为了一座雕塑，连举枪的手都停止了颤抖。

 

“小江！”他从地面上费力地爬起来，无心顾及自己身体上莫名的伤口，紧紧抱住了江波涛，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这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

 

“小周？”江波涛不确定地问。

 

周泽楷不停点头，摸摸他的额头和太阳穴，又去看他的心口，确认一切无恙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

 

“我……”江波涛仿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仍然迷茫地看着他。

 

周泽楷又哭又笑地去亲他的眼睛和嘴唇，不住地重复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江……对不起……”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消失，脚下坚硬的泥土化成绵软的草地，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江波涛还活着，他的两支手枪的弹夹是满的……没有悲剧发生，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因为，这是他的梦境啊——

 

 

 

这是周泽楷暗恋江波涛的第二百五十一天。他自己其实并没有这么优秀的记忆力，他只是习惯于把一些事情都记录下来，比如说是去年的十二月三日，他写下了第一条这样意义不明的文字：

 

“他拉了我的手。”

 

他就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高中生少女一样，偷偷地写着这些永远不想被人发现的记录；但是比起高中少女，他还是理性得多——因为在十二月初的聚餐中，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亲吻江波涛的想法以后，他做了那个梦。

 

江波涛在他眼前死去了，这就是他们的终点。这样的结局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构想到的每一个结果，将他所有冲动之下的深思熟虑都击碎淹没。他明白这就是最现实的结局，或许惨烈了一些，但世事总不会想他所构想的一般美好。

 

从此以后，就如同诅咒一般，他的所有冲动都会化作夜晚的噩梦，将他一次又一次从幻想中推入泥浆，他尝试了所有的方法，依旧找不到改变这个结局的方法——直到这一次。

 

他的梦境中不存在名为神的倾听者。

 

因为唯一存在的，只有他自己罢了；在这个与现实毫无关联的恋爱故事里，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会提前进入梦境，在江波涛被他杀死之前。他要让所有的一切都照着他的构想而前进，将那些残酷的、绝望的、悲伤的死亡都抛在脑后，这一次，结局会有所不同。

 

 

 

“你——”江波涛忽然挣开了他的手臂，“周泽楷，你做什么？！”

 

周泽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什么？”

 

“你……你到底是不是……”

 

周泽楷不太明白他话语中的绝望与愤恨。这与他所期望的不一样，而所有的这些误差，都应该是不存在的。

 

“我说你给我——”江波涛举起了另一支左轮，枪身上鲜艳的火纹就如同血液一般涌动，他的眼角还带着泪痕，咬牙切齿的唇形也止不住来自喉咙里的泣音：“去死吧。”

 

 

 

周泽楷从床上跳起来，他什么也没有思考，连拖鞋也没有穿上，就直接拉开了门，冲到了走廊里。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的眉心还残余着子弹带来的灼热的痛感，怀里还有江波涛的体温，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一切都是梦中的样子，但是就在“死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那个答案。

 

他用力敲了两下江波涛的房门，没有人回应，他毫不迟疑地翻起走廊阳台上的花盆，抽出了底下那枚崭新的钥匙，打开了那道紧闭的房门。

 

“小江……”

 

“周泽楷，”江波涛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已经被黑暗的绝望与愤怒湮没，“你到底是不是……”

 

周泽楷用力抱住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我喜欢你，江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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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这是一个十一点睡和十二点睡的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悲剧故事【并不

 我也在思考我脑海里萌萌暖暖的小故事都去哪了……我一定是被考试折磨得太惨了【X